扶桑

面具

#原著向,锖兔在藤袭山牺牲后的事,以鳞泷先生的视角来叙述,部分轻微捏造

#刀口舔糖(?),锖兔没有直接出现的【锖义】

 

 

 

 


一、

义勇又哭了一夜,近乎黎明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他已经这样三天了。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茶饭不思,难过得一整天什么都做不了。

锖兔没有回来。前水柱最得意的弟子,永远也回不来了。

鳞泷左近次盘膝坐在壁炉前。火光影影绰绰地描摹在天狗面具上,像是义勇睡着前断断续续地抽噎。

鳞泷先生捏着手中的刻刀,在手中的狐狸的左颊旁细细刻画出一道从嘴角一路延伸至面具边缘的伤疤。

他是避开义勇悄悄做的。

锖兔曾经为那个孩子的世界劈开一片晴天。但如今,人间空旷,却没有了太阳。

他不能再给那个单薄的孩子徒增悲伤了。

所有没有回来的孩子的狐狸面具,鳞泷先生都会再雕刻一份一模一样的出来,然后悄悄放入一个隐秘的壁橱中。

上一次,他在那个微笑的狐狸面具的左颊上画了两朵黄蕊的蓝花。

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自己任何一名弟子。每当夜深人静时,他会静静地坐在壁橱旁。壁炉里的余烬透出点微弱的金红色,仿佛是陈旧的紫藤干花的香气。

鳞泷先生想象每一位死去的孩子,都回到了峡雾山,都回到了他的身旁。

悲伤对于这位前水柱的大半生来说,太过频繁了。更多的时候,流泪都会显得徒劳。

屋外传来了鎹鸦拍打翅膀的声音。这只通人性的乌鸦没有发出叫声,以免惊扰那个好不容易才睡着的少年。

鳞泷先生走出木屋外,从鎹鸦脚上解下一封信。那是主公大人的信。

鳞泷还记得自己上次给主公大人写信的时间,是锖兔劈开岩石的当晚。

“若此子继续成长,且斩杀诸般恶鬼而不退,必能成为远胜于我的一代水柱。届时万望他能为主公大人分忧一二,亦是我等绵薄之愿。”

念及此景,字字句句,犹如昨日。

鳞泷先生恭恭敬敬地展开了这封熨帖的信笺。

“我感到十分抱歉,左近次。锖兔是个非常优秀的孩子,他凭一己之力屠尽山中恶鬼,没有让任何一个参加最终选拔的其他孩子死去,即使是从前优秀的剑士们,也没有几个人能做到。你应该为他感到高兴,他一定不希望你为此自责。即使他殒命于藤袭山,在我看来,他也是鬼杀队里一位可爱的孩子,一名厉害的剑士。”

主公大人从来都是这么温柔,温柔到即使是如自己这般无能庸碌之人他也希望可以救赎,温柔到即使是千千万万个消逝的生命中的一员他也希望可以铭记。

屋内动静惊动了鳞泷先生,他旋即回身。

义勇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余烬散落,屋内漆黑一片。鳞泷先生看不清义勇的表情。但是那个瘦弱的孩子手中,拿着的却是他刚刚做好却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消灾面具。

那是属于锖兔的面具。

巨大的如旋涡般的悲伤气息迎面涌来。

“义勇……”鳞泷先生尝试轻轻叫了声对方的名字。

对面的孩子没有回答。

月光如霜。

门外的月光只照亮了义勇的下半身和衣服下摆,他的上半身淹没在黑夜中。他一动不动,苍白如纸,像是被遗忘在峡雾山深处的白垩雕塑。

沉默半晌。就在鳞泷先生想要上前的一瞬间,对面的孩子发出了一声沙哑微弱的声音,不似人声。

“鳞泷先生,锖兔他……”

已逝之人的名字仿佛是把带着铁锈却异常锋利的薄刃,轻易地划开了皮肤和血肉,就连最坚硬的骨头都没能阻值它分毫,就这么旋转着,慢慢绞入了心脏。

对面的孩子仿佛是被割断了最后一根弦的提线木偶。

人间澄澈空明,却寻不到太阳的影子。

鳞泷先生冲上前,把那个瘫倒在地上的孩子抱入怀中。

怀中的孩子已经没有力气哭出声了。

他颤抖着痉挛着,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像是要把人间的寒冷冰凉尽数吸入体内,再将自己所剩无几的温度尽数呼出。

眼前的狐狸面具和记忆中的重合,勾起了洪流般让人无法喘息的回忆。

短暂的晴天。

一起分享的饭团。

噩梦惊醒时的拥抱。

嘴角的伤疤,自信到甚至嚣张的笑。

左脸的疼痛。

鬼,击打潮。

远去的白色羽织。

血腥味,破碎的黄绿龟甲纹。

以及一切尽头的黑暗和漫天的刺眼的红。

鎹鸦声嘶力竭的啼鸣仿佛哭丧。

鳞泷先生不得不使用了一些手段让义勇短暂地陷入昏迷。但即使晕了过去,怀中的孩子仍然紧紧地抓着带着伤疤的狐狸面具,怎么也松不开手。

面具湿透了。带伤疤的狐狸面具仿佛也在哭泣。

鳞泷先生点上了安神香,给这个轻飘飘的孩子掖好了被角。

不知道梦里会不会没有现实那么悲伤。

鎹鸦停留在门外,仿佛在等着回信。

鳞泷先生提笔良久。

他和那孩子的悲伤那么的相同,但又那么的不同。

最终,他只是疲倦似的落下几个字。


我辈无能

 

 

 

 

 

二、

峡雾山春秋轮换,苍松白了头。

义勇是在一年冰雪初融之际当上了水柱。

他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峡雾山。在那间山脚的小木屋里,他谢过了恩师,却在鳞泷先生质朴的祝贺夸赞以及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大锅旁失了神。

入夜,屋外繁星闪烁。

“不去稍微休息一下吗?”鳞泷先生站起身。

义勇沉默地摇了摇头。

他们背靠着那间壁橱而坐。壁橱里面存放着死去的孩子的消灾面具。

无话。他们本来便适合于摆上酒菜,默默对觞。

整个木屋内只剩下壁炉火焰轻微的噼噼啪啪的声响,像是哪位诗人在深夜吟咏俳句。

黑夜似乎为平时不可说的思绪打开了一道门缝。

“为这点事就死去吗?””为这点事就活着吗?”

住了,住了,不要再问答了。

炉火依旧,屋内空气透着暖意。寒冷似乎被拒于千里之外。

只是有人把面具戴在脸上,有人把面具戴在心上。

 

 

 

三、

义勇再次回到峡雾山的小木屋的时候,已经是祢豆子克服了阳光之后。

他不能久留,只是在临别之际郑重的拜托了鳞泷先生一件事。

“制作你的消灾面具?你知道我在什么情况下才会重制一样的消灾面具。”威严从鳞泷先生的天狗面具后透了出来。

 “我知道。”

“那这么做的理由呢?”

“我现在还不能过去,锖兔也不会允许的。”义勇跪伏下身,行了一礼,鳞泷先生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但至少,我想告诉他,他的意志,我会继承下去的。”

半晌,鳞泷先生浅浅叹了口气。

“你该走了。”

“……多谢鳞泷先生。”

年轻的水柱消失在夕阳中。

夜深了,炉火再度唱起了它的歌谣。

鳞泷先生完成了消灾面具。希望这是最后一个。他暗自祈祷。

一个有厚重夸张眉形的狐狸面具被放进隐秘的壁橱,紧挨它的,是一个嘴角旁有一道长长伤疤的狐狸面具。

 

 

 

( 注:划下划线的是引用了石川啄木的俳句,可能因为我引用不当显得突兀,但主要想表达的,是那种在世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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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这次可能想说的废话非常多,但我真的憋不住了,不想看的小可爱直接跳过好了,非常非常抱歉(。・_・。)ノ

 

在这个入坑即be的坑里,我一直更喜欢翻if线或现pa找糖吃,而作为入坑的原作向,我反而真的不敢去碰,因为真的真的太刀了。义勇的悲惨自卑和温柔强大已经有挺多太太写过分析过了,写得都非常好而且戳心,我就不在这里丢脸瞎扯了。我还是想说说锖兔。真的是被动画中露脸的那个镜头给惊艳到了,虽然只是个出场没有几分钟的角色,我竟然一直对锖兔这个角色念念不忘。他很强,他的标志是嘴角伤疤和几句话不离“是男人就干嘛干嘛”,但我更想说他的温柔。这份温柔不仅体现在他救下了所有其他考生,更体现在他和同样非常温柔的真菰师姐的魂魄都留在了峡雾山,都在炭治郎遇到瓶颈时隐瞒身份出手相助。

炭治郎描述锖兔笑了的那段“在我获胜之时锖兔笑了,既像是哭丧,又像是欣喜,还带着些许安心的笑脸”,我真的是看一次哭一次。

其实对于锖兔、师姐以及其他死去的孩子的魂魄留在峡雾山,我是感觉非常悲伤的,因为这给我一种逝者无法得到真正安息的伤感。即使到后来义勇在炭治郎的提醒下振作起来打算继承锖兔的意志,我还是感到难过,他们终归早就失去了彼此,这不是遗恨、悲伤这种字眼可以描述出来的。

其实我在写第一部分的时候是边哭边写的,不知道我这种初级小白水平有没有写出万分之一的一点点点点感觉。后面两块是即使ooc也加了(虽然可能一直在ooc),把自己刀得太厉害了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点点糖(?)

虽然我吹爆鬼灭,但好笑的是我看了一遍后就不敢看第二遍了,看一次心痛一次。如果我之后写文涉及到其他角色,估计都会因为没有重复研究漫画而ooc到飞起。。。。

 

不说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总之感谢每一位看到这里的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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